永乐多斯 |臣服

对于病痛,爸爸是很能忍耐的。他从不抱怨,也不诉苦。但是失去视力,我相信他一定有过挣扎。在妈妈离世10年那天,他悠悠地对我说,“你妈妈那样走多好呀。”

爸爸卧床近一年了。住了几次医院,不断提高剂量的药物、连续不断的治疗,让他越来越衰弱,也越来越站不起身,只能终日像婴儿般蜷缩在床榻。在衰老、疾病双面夹攻下,曾经高大威武的他,如今像只困陷浅水的龙,无力,也不想挣扎。

早上醒来,他常问我他在哪里;推他到屋外晒晒太阳,他以为回到故乡。我只有轻握他的手,陪他说话,努力把他云游四方的神智捕捉回来。对他来说,今夕何夕已不重要,也掌握不了,让他脸上偶尔露出微笑的,只有他在记忆长河中奋力捕捉到的几只溜滑的小鱼,捉住一条算一条。当他忆起当年如何牵着一蹦一跳的我去买糖、去上幼儿园、去学芭蕾舞、去留学……他轻笑,我也流连忘返;而也有些时刻,他放下了我,转身一变成了他妈妈身边的小男孩,嘴角的笑更动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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