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婉玮|当自由经济受控于国家主义
当所谓的自由经济受控于国家主义,亦即经济不只是为人类福祉服务,更以服务国家为优先,也是不胜唏嘘!
经济学中的资本主义是最早推动欧美工业迈向世界工业大国,主导世界经济的理论。在资本主义下的经济世界,人人都有机会摆脱贫穷,即使社会的小混混也可以透过白手起家,跃身于中产富商阶级。只不过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经过了百年,已经僵化,在一切皆能以市场炒作价格的社会规则下,穷人向上流动越来艰难。
大部分新兴国家受资本主义主导世界经济的影响下,选择了资本主义推崇的开放自由政策,但由于多数是威权主义的政体,由握有权力者垄断生财工具。反观北欧,实行资本主义的民主政体,瑞典、丹麦、芬兰、挪威等实现工业化经济体后,还采取社会主义的高福利政策拉近贫富差距,让失业者也能享有丰厚的失业金。
当经济政策受控于意识形态,注定会失败。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,建国初期体认到重工业是经济根基,但缺乏资本的同时坚持以社会主义路线对抗鼓励累积资本的主义,错误的政策最后导致重工业没有起飞,农业也被耽误了,至70年代终醒悟快速累积财富的诀窍就在市场化的经济。那一句“不管白猫黑猫,能捉老鼠就是好猫”的名言体现在中国政府务实的经济转型,利用市场化经济创造拥富人口后,让“一部分人先富起来”后再着手社会主义路线,拉近贫富差距的目标。
马来西亚1969年后的经济和政治发展完全用“马来人至上”的思维,新经济政策要解决的财富差距,其实是马来人与非马来人的财富差距,但同时靠非马来人促进国家经济,尤其是华人的中小型企业。在压制和开放并行之下,马来西亚经济有过一段辉煌时期,但笔者以为,若非国际环境创造机遇,包括中国改革开放政策、日本货币政策和企业跨国产业链形成,服务于民族意识的新经济政策未必真有成果。
思维影响了理论,而经济政策不是单一的,依据实际环境需求选择理论。如果中国没有接受资本主义累积资本的优点,可能崛起更晚,而马来西亚要以工业兴国的同时,把种族主义强加于经济政策上,为的是“经济成果”和“保护主义”双收。
说白了,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各有优缺点,惟选对时机能发挥所长,就好比医者按病患个体状况衡量用药,才能药到病除。